严建华
“一年好景君须知，最是橙黄橘绿时”。2010年11月9日~11日的三天，晴朗的好天气，景色骀荡的初冬。我有幸作为随团的保健医生，陪同上海电气（集团）总公司的老干部们去心驰神往、人杰地灵的无锡常州游览。
第一天下午，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瞻仰了无锡灵山胜境内有世界之最之称的88米高的神州第一大佛——灵山大佛，兴致勃勃地游览了气势磅礴的世界级的佛教文化艺术殿堂灵山梵宫。灵山胜境堪称一绝，令人流连忘返。我们来到这里，祈祷世界和平，祝福国泰民安，犹如踏上一条净化众生的感悟走廊。第二天驱车去龙城常州，游览了始建于唐贞观、永徽年间，距今已有1350多年历史的“东南第一丛林”的天宁禅寺和蔚为壮观的，乃当今世界最高佛塔——天宁宝塔。下午返锡，专程参观了顾毓琇纪念馆，这是我们三天的旅程中最为值得一提的感悟之旅。
顾毓琇纪念馆原本并不是我们这次赴锡游览的内容。第一天上午，当满载老干部们的旅游大巴从上海开出不久，今年七十余八岁的顾毓琇次子、上海电气（集团）总公司的离休干部、全国政协委员顾慰庆先生，建议在无锡可以顺道去参观顾毓琇纪念馆。在大家的恳请下，他精神矍铄、满怀深情地叙述了在无锡街头巷尾被传为佳话的顾氏家族“一门五博士”的故事和顾毓琇纪念馆建馆始末详情，扣人心弦，令人振奋，赢得了满车厢的喝彩。
顾毓琇纪念馆坐落在无锡市繁华的中心城区内，是屋宇轩敞、古朴典雅的典型江南民居，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四周鳞次栉比的现代高楼大厦之中，显得那样光耀夺目，灿烂辉煌。走进纪念馆，都市的喧嚣即刻挡在门外，转眼间恍如轮换了个时空。在纪念馆宽敞明亮的堂屋里，我站在顾毓琇塑像前不禁肃然起敬。顾毓琇这个名字，对于我和当今的中青人来说，的确比较陌生。从纪念馆里琳琅满目陈列着的内容丰富且异常珍贵的相片、文稿、实物及各种资料中，从讲解员的解说和顾慰庆先生不时的补充阐释中，我了解到顾毓琇集科学家、教育家、文学家、戏剧家、音乐家、佛学家和国际桂冠诗人于一身，是中国现代史上一位杰出的学贯中西，博古通今的文理大师；是一位享誉海内外既是科学巨擎，又是文坛翘楚，且德艺双馨的旷世奇才。在半个世纪之前，其名声已和冰心、梁实秋一样如雷贯耳。
顾毓琇与民盟的渊源，自然成为作为民盟盟员的我关注的重点之一。一张醒目印有“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会”鲜红字体的信笺吸引了我的眼球，这是钱伟长给他的老师顾毓琇次子顾慰庆的信，顾毓琇曾盛赞学生钱伟长“贡献甚巨”，师生情谊甚笃；从闻一多给顾毓琇的书信中可见，他们在清华起就结下了珍贵的友情。早在上世纪20年代初期，他们和梁实秋等人发起清华文学社，由顾毓琇编导的话剧《琵琶记》，1925年在波士顿公演，就有闻一多等人加盟演出。1946年闻一多牺牲后，顾毓琇不顾高官身份，毅然参加老友追悼会，义无反顾地公开发表《怀故友闻一多先生》。顾毓琇还深情地说，他与闻一多“做了二十多年的好朋友”；一张泛黄了的、摄于上世纪30年代顾毓琇和朋友出游的合影留念，其中有冯友兰……；还有2001年时任南京大学校长的蒋树声拜访顾毓琇、祝贺百岁华诞的照片……这都充分反映了顾毓琇与以后成为民主革命先烈、民盟早期领导人之一的闻一多、民盟早期代表人物之一的冯友兰、以后成为民盟领导人的如钱伟长、蒋树声等之间的手足之情、师生之情、朋友之情、同志之情，之深厚、之强烈、之真挚、之高尚，不言而喻。顾慰庆先生还告诉我，中国社会学家优生学家潘光旦、中国社会学家吴景超、时任国家森林工业部部长的罗隆基等民盟前辈，也是他父亲的同学好友。毋庸置疑，顾毓琇不愧为中华民族的骄傲，他与民盟的潺潺渊源又何尝不是民盟的荣幸、民盟的光彩？这也使我更增添了对顾毓琇的崇敬之心、亲切之意。
顾毓琇“业精于理，学博于文”、“学贯中西，文理兼通”，他的传奇一生涉足领域广阔，建树颇丰：顾氏变数，名扬世界；控制理论，蜚声科坛；“教书育人，师表天下”；话剧前驱，能编善演；桂冠诗人，隽逸豪壮；小说散文，文采斐然；音乐佛学，略涉果硕；……如此博学多才，贡献耀眼，令我们每个参观者叹服不已，而我惟限于个人水平，由衷敬佩之余，又不免感到不可思议。
纪念馆里每一件弥尔珍贵的典籍，无不昭示顾毓琇在科学、教育、文学、艺术等领域前沿博闻卓识、才华非凡和锲而不舍、毕生奋斗的风范，并以其突出贡献，被国际社会推崇；无不彰显他心系祖国和人民，其崇高的爱国主义精神。情景交融，意境深远。此地此时，我的心灵在震撼，无限感喟。不少随同参观的老干部虽说是旧地重游，确也别有一番新的感悟。顾毓琇以“学者、诗人、教授、清风、明月、劲松”自谓，以对自己世纪人生的概括走完了他的百年辉煌历程。“纵堪万象推演玄真物理，横量千帆激扬艺韵诗情。”这是他人生历程的写照。在缅怀和纪念顾毓琇的时刻，我们重温江泽民对顾毓琇的高度评价：“重教尊师新天地，艰辛攻读忆华年，微分运算功无比，耄耋恢恢乡国情”，以此为我们的人生注入激越的动力、澎湃的热情。我想，当前我们正在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，促进社会和谐，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过程中，其中很重要的就是要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，对人类文明和社会进步的追求和奉献。顾毓琇的一生，正是我们学习的典范。
还令我无比感动的是：顾毓琇于2002年9月9日逝世后，遵照顾毓琇的遗愿，其次子顾慰庆代表顾氏家族将故居献给了无锡市人民政府。鉴于顾毓琇为人类文明做出的伟大贡献和其在海内外的广泛影响，2004年10月，中共中央办公厅批准将顾毓琇故居改建为顾毓琇纪念馆。该馆是江苏省自周恩来纪念馆之后第二座被正式批准的名人纪念馆。当时我在思忖，这座位于无锡市繁华中心城区内，建于清朝嘉庆年间的五开间四进，占地面积968平方米，建筑面积848平方米的具有典型的古江南建筑风格，有着浓厚文化底蕴的顾氏故居以及不乏国家一级文物的珍贵资料，而今的经济价值、文物价值、史料价值真是无法估量。这不仅使我感悟到顾毓琇的高风亮节，丹心一片，也领略到顾毓琇后裔的无私奉献，德行高尚。
在纪念馆里清幽雅致的贵宾厅内，在江泽民题写的“顾毓琇纪念馆”的匾额下，我很荣幸地与顾慰庆先生合影留念。照相毕，顾先生对我戏言道，你现在坐的太师椅，是今年4月27日江泽民来馆时坐过的。我简捷地向他道出了由衷之言：“参观令尊纪念馆是我们这次旅游最精彩、最生动、最感人的项目”。这时，他含着激动的泪花，有所伤感地对我说，他父亲一生唯一的遗撼是未能看到祖国的和平统一。
哇！正所谓，百年毓琇，“为众所敬仰”、“乃众之楷模”，毓琇不朽！顾毓琇纪念馆，润物细无声！
偶然的参观，心灵的震撼，深刻的启迪，强劲的策勉，……2010年的初冬，感悟之旅，永远在我的记忆深处荡漾，遐思无限……
（承蒙顾慰庆先生对本文的大力支持，并于2010年12月10日赠与我珍贵的生日礼物：他的亲笔书信和由他撰写“前言”、他父亲顾毓琇所著中文版《禅史》一书，特致由衷谢意！）
2010年11月12日
作者：严建华
作者单位：上海电气自动化设计研究所有限公司
单位地址：上海蒙自路360号
邮编：200023
单位电话：63018345
申子信箱：yanjh2009@yeah.nat
基层组织：民盟上海电气（集团）总公司委员会第五支部